忆里一抹常青色,那是我的青春岁月
红与绿的霓光交替着闪烁,车水马龙,汽车的鸣笛与鸟儿的哼唱混杂在四月清晨的晨曦里,共织起一场若有若无的雾。
等红绿灯的间隙里透过阳光望向那一捧绿色的云,浓绿而常青的叶伸展着够向远方,和着阳光与雨露一同铺出我一路的回忆与念想。
曾经懵懂的我东张西望踱步至这个十字交叉路口,那时我伸出手像是要永永远远地记下这苍翠的叶、蜿蜒的枝;
历经风吹雨打时光蹉跎的粗糙,记录着不知何人的曾经、久远古朴的年代,亦或者遥远的、却又仿佛触手可及的未来。
在风过树叶跌落的舞曲里,在斑驳几乎破碎的光影下,年少记忆里一抹鲜活而欢快的常青猛然破壳而出,歌着颂着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。
某个情绪低落的夕阳里,日光朦胧,我咪起眼看那棉花糖似的垛叠着的翠绿,是刚抽的新芽,是一如既往的茂盛与心安。
恍惚同这引路的一抹常青在逐渐隐匿的光线里轻微地晃了晃,引着我脆弱而孤独的灵魂往一条充斥着炙热烈阳的温暖路上走去,熟悉又陌生。
那是我的家乡,我无数次在梦里回去的地方。在那个囊括了我大半童年的地方,门前不远处也是这般葱茏的树冠,这般新生的枝桠。
我不明所以地、像曾经那样爬上它租壮的树干,在一撮一撮蜿蜒下垂的气根里、郁郁葱葱的叶里,顺着声音用目光寻找着。
因为即使每一滴酒回不到最初的葡萄,时光的流逝不允许我永远年少,可我知道跌落的树叶会回到大地,残败的树枝会重新发芽,头顶的伞也绝不会缺席,万物总会归位,就像它们从未离去。陶潜说“归去来兮”,古代士人也说“衣锦还乡”,归处,即是吾乡。
我回望这颗榕树,不由得感慨这一抹常青竟是穿透了我的年少轻狂,我的青春岁月。
我在过去与如今的行色匆匆中交付了我的青春,瞧着似水的流年,无奈地卸下了出发时剑指苍穹的少年意气,可我眼前的那一抹常青,带着我穿过时间的长河,回到最初的那一棵芽、那一片叶,带着我审视我最开始的初心,带着我的过去与部分的如今,展望我五彩斑斓的未来。
那一抹常青,唤醒我未凉的热血,使我重新拾起我的鲜衣怒马、勇气与承诺,踏上新的征程,向着未知的远方。